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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政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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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從長樂宮回來,遍尋劉賀不著。打聽了太監才知道,他已出宮拜見太後,也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去了,後天才回來。

“你看,都怪你,非得去給小蘿莉送情詩,錯過了機會。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。”袁簡埋怨道:“趁著劉賀出宮,霍光一定在加緊行動了。”

李春風心裏也有些不自在,但嘴上卻硬:“事情也未必那麽糟,等劉賀一回宮,咱們就去找他。”

沒有辦法,也只能這樣了。他們在惶惶然中,迎來了第二十六天。到了夜晚,兩人都知道明天非同尋常。袁簡說:“這樣吧,明天咱們一大早攔住回宮的劉賀,說明來龍去脈,讓他不要去上朝,直接向霍光反撲。今天咱倆互相值夜班,你睡一會兒,我睡一會兒,免得明早睡過了頭,怎麽樣?”

李春風點頭同意。但袁簡值班讓他睡時,他卻翻來覆去睡不著;等輪到他值夜班時,卻又困得不行,硬捱到黎明時分,忍不住昏昏睡去。

睡得正香時,李春風感到有人在猛烈晃動著自己,同時感到有一道強光直照在他臉上。睜眼一看,卻見是袁簡正拼命拽拉著他,室內四下大亮,原來是太陽早就高照了。

“讓你害死了,你說你能幹點啥?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犯困,還不如不值這個夜班。快走,去溫室殿,再晚就來不及了!”袁簡一邊喊著一邊沖了出去。李春風趕緊穿上鞋,緊隨其後。

他倆一路狂奔,卻老遠聽見金馬門外人聲鼎沸,哭喊聲震天。有人在大聲呼號:“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!”

“壞了,晚了,霍光已經開始行動了!他現在是在清算劉賀從昌邑帶來的臣屬了。”袁簡頓時一腦門子的汗,刷的淌了下來。

李春風滿心的後悔,嘴上卻在極力彌補:“劉賀在哪兒?要不咱倆帶他穿走吧。”

“劉賀人身是安全的。問題是這幫昌邑帶來的人員,馬上就要人頭落地了,要帶就帶他們穿走吧。”袁簡邊跑邊說道。

“一個小羅盤,要帶走二百多號人,你覺得可行嗎?我早就說過,可別他們穿走了,把咱倆留下,那才好玩呢。”李春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。

“管不了那麽多了,能救一個是一個吧。”袁簡邊喊著邊拉著李春風沖進金馬門外混亂成一團的人群中。

皇宮衛士們像驅趕豬羊一樣,把他們聚集在一堆,開始往那些人身上,脖子上,手上套枷鎖。人頭攢動中,他們看見了壽成。只見他哭喪著臉,頭發也亂了,一身衣服被扯得東歪西扭。

忽聽太監的一聲尖叫:“太後有旨,帶昌邑屬臣春風與簡進宮,與皇帝陛下一起聽宣!”

李春風和袁簡不明白這個旨意是什麽意思,不知如何答覆,索性交換了個眼神不去理睬,還是一個勁兒的往人群裏擠。這時李春風的手已探入了懷中,準備去拿羅盤。

“就是他們兩個!”冷不丁有人一聲大喊。他們扭頭定睛一看,正是一個長樂宮的門前侍衛出的聲,指認的他倆。

於是他們倆像小雞仔一樣被拎了出來,被七八個衛士推搡著前進,踉踉蹌蹌,被帶進了溫室殿。

一進殿,老遠就聽見了劉賀的聲音:“這是幹什麽?”

到了跟前一看,只見一個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跪在地上,嘴裏說著:“皇太後有詔令,不讓陛下的昌邑群臣進來。”

劉賀又說:“就不能慢點來嗎?為什麽要弄得這麽嚇人?”

那人唯唯諾諾的應著,爬起身來退了出去。這時劉賀身旁只有兩個中常侍站立在一旁,再無他人。

李春風和袁簡一出現,劉賀一楞,張口問道:“你們剛從外面來嗎?我的昌邑臣屬是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?”

袁簡點了點頭道:“是的,已經關押起來了。”

劉賀馬上把臉朝向那兩個中常侍,問道:“朕原來的群臣隨員有什麽罪,大將軍非要把他們關押起來?”

當然得不到任何答覆,那兩個中常侍沈默不語。

劉賀突然醒悟了什麽似的,把臉又轉向李春風跟袁簡,驚訝的問道:“你們倆怎麽會在這兒?為何沒有被抓?”

袁簡重重地嘆了口氣道:“陛下,一會兒太後就要召見我們了,現在說什麽也晚了。我早就勸告你要收斂鋒芒,韜光養晦,以靜制動,靜觀其變。但是你來了長安,卻忽視了霍光的勢力。陛下想急於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大漢王朝的命脈,然後馬上安插了自己的昌邑臣屬掌握重要機關,進而又想控制住太後上官氏。你的初衷是好的,但你提早打草驚蛇了,霍光馬上意識到已經被你架空,他失去了絕對權威,怎會善罷甘休?你為什麽不學學你的先祖文帝,一進長安就先大封擁戴的有功之臣,然後再徐徐圖之,則大事可成,大業可定也。我在弘農時,就再三勸過陛下,要徐徐圖之。陛下卻沒有聽進去,才導致了今天啊。現在霍光,私下早已聯系了張安世,田延年,楊敞等人,與眾大臣們開過堂會,準備對付你了。”

劉賀呆住了,大張著嘴,怔怔的看著袁簡,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。忽然,那絲陰騖又浮上了他俊美的臉龐,一腔寒意的問道:“你是誰?你們到底是誰?”

李春風見他這個樣子,急忙說道:“我們是來幫你的人,卻一直被你誤會。我們,我們,我們來自遙遠的未來。”

“未來?未來在哪裏?遙遠的未來?有多遠?”劉賀顯然一頭霧水。

袁簡見狀,搖了搖頭說道:“這一切都怪我,應該早點向你挑明。你剛才想拋棄昌邑臣屬來自保嗎?以此來向霍光示好,以圖退其次而求之。可是晚了,我的陛下,霍光可不是單純為了殺你的臣屬才軟禁的你。上官太後馬上就要召見你問罪了。”

“軟禁?”劉賀轉身看向那兩個中常侍,驚叫道:“我有了什麽罪?要皇太後來召見我?”

李春風忙安慰他道:“陛下,讓我再叫你一聲陛下吧,你太操之過急了。後世對你的評價就是政治覺悟太低下,政治手段太弱,被權奸霍光所害所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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